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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马

——老马小马父子在伦敦的爱情故事
1999-01-01 来源:生活时报 原著:老舍 改编:光远 我有话说

第一集(1)

泰吾士河入海口,一艘邮轮驶向大海,城市的灯火渐渐远去,英伦三岛留在身后。大海黑沉沉的,邮轮舷窗灯火闪烁。马威,一个身着西装的二十多岁的青年,扶栏远望,他眉头紧锁,神情沮丧、迷惘。镜头推向他的脸部,推向他的双眼,如烟往事在他眼前浮现。

二马,乃马家父子的合称,老马,名叫马则仁,祖籍广东,自幼生在北京,教会学校毕业后,便慌手忙脚抓了个妻子,仗着点祖产,又有哥哥马唯仁的帮助,小两口的小日子过得挺火炽。结婚三年,生了儿子马威,于是亲戚朋友全在马威降世的第三十天上,吃了个“泰山不下土”。

马则仁乐呵呵地恭立在其妻孟氏的身旁,接受着一圈女宾的恭维,孟氏怀抱着“小寿星”乐得抿不上嘴。

软帘一掀,进来一身官服的孟氏的大哥,后面跟进了平民装束的马则仁的哥哥马唯仁。孟氏和马则仁赶紧迎了上去。

孟氏:哟,大哥来了。

马则仁:(不知所措)怎么把您惊动了?(说着腿一软,差点跪下去)

孟氏兄:(忙扶住则仁)别价呀,兄弟,虽说我今儿个穿着官服,我还是你大舅子不是,我是来看看我这外甥的,又不是来过堂,别跪呀!

马氏兄弟送走孟氏兄。马则仁:我瞅着今日个有点不大对劲呀,都这时辰了,除了咱哥俩张罗着,马家门的人怎么没来一个?你忘说了吧?

马唯仁:我挨着门说的呀……

马则仁:得了呗,好话咱哥俩听的多了,可到正事儿上,就又不是那么回事了,还不是咱爹死的早,人家不把咱哥们当回事儿了。这不是故意晒我马则仁的台吗?大哥,你别拦我。今儿这非去找他们说道说道去……

马唯仁:得,你先别急,我再跑一趟!

马唯仁匆匆离开,马则仁正要回屋,一辆骡车急急跑来,停在马家大院门口,马则仁上前,扶下了孟氏之母。孟氏一见母亲来了,忙抱着儿子迎了上去。

孟氏母:哟,多俊的大胖小子,这眉眼,像他爹,还有这小笑涡,多像我们祥芝!瞧,人家哭的也好,声儿有多亮呀,错不了,长大准有出息是个人物!

孟氏母:来,快把这方官印收好,这是你曾祖当海卫提督时的印鉴,这回留给我这外孙,讨个吉利,保佑他将来也当提督。

孟氏接过官印,向马则仁一晃,马上又揣入怀中,马则仁急着想看,孟氏就是不依,看到马则仁尴尬样儿,众姊妹窃笑。

孟氏母笑吟吟坐下,环顾四周,突然一下子变了脸。

孟氏母:哟,我说则仁呐,这是给马家的孙子满月呢,还是给我们老孟家的孙子办满月呢?怎么满屋子都是我们老孟家的人呀?马则仁语塞。

……

马则仁卧室,他手持油灯走向炕边,仔细端详着睡梦中的儿子。孟氏:孩子都满月了,今儿晚上怎么也要把名儿给起了。

马则仁:这有何难……就叫他“马瑞琪”吧,瑞和琪,写起来好看,念起来好听。

孟氏:不行,不行,凡是和琪字同音的,都不要,马瑞琪,倒过来就是骑瑞马。

马则仁:起名就得起个“威猛”点的,就叫他马猛吧?

孟氏:不行,念着多拗口。再说,“猛”字是“孟”字加一犬字,这不是骂我们老孟家的人是狗吗?

马则仁:不介,干脆起名马威,念起来有劲!

孟氏:(一拍大腿)就是“威”字,吉利。

孟氏从枕下取出一方官印,递给马则仁,则仁一看笑逐颜开。

马则仁:(看官印)“威海卫提督”,好,吉利,小名就叫威儿,透着一股子洋人味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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